第二十章 新年
“啪”的一声，在傅子衿进门的同时傅妈摔了个茶杯，但傅子衿就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抬眼看了看就径直想要回到自己房间，却被傅妈叫住。
“傅桥，子衿今天放假，你就给我弄出这些破事儿来，你有没有良心。”说着，傅妈一手拉过傅子衿，毫不顾傅子衿有些站不稳的身体，“现在都六点多了，外面黑成什么样了，子衿一个人回来你就放心吗？”
傅桥闻言一怔，拉过傅子衿，有些愧疚的看着，转而看向傅妈，道：“那你呢，子衿今天的家长会你参加了吗？别说今天，子衿的家长会你都已经有多久没有参加过了。整天就知道吵吵吵，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傅妈闻言就怒了：“要不是你整天在外面作出那些事情，我也不至于把子衿忽略那么久。子衿才多大，你有没有点父亲的样子。”
傅爸更是撒开了拉着傅子衿的手，指着傅妈说道：“李晓蓉，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在外面没什么没什么。要不是你整天疑神疑鬼，我能那么久不会来一次，子衿纯属被你连累的！”
“你胡说八道，前段时间不还吆喝着和我离婚吗？那个人呢，把她叫来当面说一说。”
“子衿还在呢，你能不能注意点。再说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我不就是被你念叨的烦了，说出来要你离婚的吗，倒是你，平常一直吆喝着离婚，这个时候怎么不离了？”
傅妈现在的面容扭曲，甚至有些狰狞，道：“傅桥，我这一辈子，拖也要拖死你，你等着吧。”
傅子衿就这么看着他们吵来吵去，偶尔摔个盘子杯子什么的，突然间就觉得无聊了，转身向房间走去，而傅爸看到后也没有阻拦，只是跟傅妈吵了句：“子衿回来那么久了，你都没有做个饭，李晓蓉，别再五十步笑百步了，你又算是什么母亲。”
房门阻断了傅妈接下来的反驳与争吵，傅子衿走到床前，扑了上去。
她想，她并不在乎有没有人来开家长会，有没有人来接送，甚至是有没有人给她做饭，更不在乎她的父母是否合格。
她可以一个人，过得很好！
自从那日傅子衿回家看到过傅爸后，傅子衿再也没有见到他。不过也还好，傅子衿因为参加数学补课班的原因，除了放假后的第一天之外基本上也是白天不在家，只有晚上在吃完晚饭后回家洗漱睡觉。
顾沉吟理科强，没有出来补课，所以傅子衿也只能时不时的和他打个电话来说会儿话。
直到二十九号傅子衿的补课班才正式停课，傅子衿走出教室的时候，外面已经下去了大雪，她忍不住的抬起手用食指指肚接了片雪花，很快融化，又将手抬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没有任何味道。
雪很大，但又因为没有风的缘故，即使落在脸上也没有很疼，只是凉飕飕的，让傅子衿不禁紧了紧围巾。
地上早已铺上了雪，不是很厚，但走在地上仍会留下清晰地印记。傅子衿慢步走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从脚下传来，抬头四望，周围皆是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比较急的店铺旁甚至挂上了灯笼。
傅子衿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认识到过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可是在有记忆以来，却从未感受过这种欣喜，有的只是无尽的虚伪装蒜，以及……争吵。
傅子衿定了定神，不再去想其他，步伐加快的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后，傅爸依旧没有回来，只有傅妈一个人置办着年货，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傅爸购买傅妈安置。看着忙碌的傅妈，傅子衿无动于衷，这种忙碌可能一年中也就这一次，而这唯一的一次还是为了各自的脸面，在这次亲戚集聚的节日，两人总会装出一副和睦的样子，不知道究竟能骗得了谁。
大年三十这天，消失了数日的傅桥终于回来了，他先是把对联贴好，然后去外面买了些生饺子，准备晚上吃。
傅子衿知道大部分人在大年三十晚上都是要看着春晚吃着满满的年夜饭，开开心心的过去的。但傅家不同，早在傅家二老去世后，傅子衿家在三十晚上也就是吃个水饺糊弄下算完，甚至连水饺都是从外面买的，更别提别人家会吃到硬币之类的，傅子衿根本从未感受过。
三十晚上，俩人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连傅桥装饺子的碗也被打翻，饺子落了一地。傅子衿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又看了一下不说话的两人，再次吃了起来。
小时候的她还会因为是过年劝架，但现在的她却知道，家里有客人来，才是最好的劝架。
吃完饭后，三人坐在一起看春晚，将近九点钟，也正好演到了一个爆笑小品上，但家里仍旧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氛围。外面隐隐有些鞭炮声，紧接着在傅子衿走神的期间，傅爸和傅妈再次吵了起来，最终傅爸摔门而去，傅妈也是气的没再看电视，回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里，傅子衿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到观众席上传过来的笑声，傅子衿尝试着抬了下嘴角，却发现即使笑着，却也极为苦涩。
模模糊糊的傅子衿睡了过去，又被一阵电话声音吵醒，接通后，耳畔传来顾沉吟的笑声：“子衿，新年快乐。”
傅子衿顿时就清醒了，回了句“新年快乐”，电视里的主持人也正在一起说着“新年快乐”四个字。从前，无论是电视里还是拜年时，别人说道“新年快乐”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过年有什么好快乐的。
但此刻，手机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傅子衿突然觉得暖暖的，好像之前十六年这一刻的苦闷，只为等待这一刻的欢喜。
代价虽大，但她却甘之如饴。
电话里那边有些嘈杂，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只是感受这一次的静谧美好。直到顾沉吟那头有人叫他去吃饺子，两人才挂了电话。
与顾家的繁闹不同，傅家则是冷清的可怕，更别提午夜饺子。但即便如此，傅子衿仍觉得这是自己过得最好的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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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桥，子衿今天放假，你就给我弄出这些破事儿来，你有没有良心。”说着，傅妈一手拉过傅子衿，毫不顾傅子衿有些站不稳的身体，“现在都六点多了，外面黑成什么样了，子衿一个人回来你就放心吗？”
傅桥闻言一怔，拉过傅子衿，有些愧疚的看着，转而看向傅妈，道：“那你呢，子衿今天的家长会你参加了吗？别说今天，子衿的家长会你都已经有多久没有参加过了。整天就知道吵吵吵，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傅妈闻言就怒了：“要不是你整天在外面作出那些事情，我也不至于把子衿忽略那么久。子衿才多大，你有没有点父亲的样子。”
傅爸更是撒开了拉着傅子衿的手，指着傅妈说道：“李晓蓉，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在外面没什么没什么。要不是你整天疑神疑鬼，我能那么久不会来一次，子衿纯属被你连累的！”
“你胡说八道，前段时间不还吆喝着和我离婚吗？那个人呢，把她叫来当面说一说。”
“子衿还在呢，你能不能注意点。再说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我不就是被你念叨的烦了，说出来要你离婚的吗，倒是你，平常一直吆喝着离婚，这个时候怎么不离了？”
傅妈现在的面容扭曲，甚至有些狰狞，道：“傅桥，我这一辈子，拖也要拖死你，你等着吧。”
傅子衿就这么看着他们吵来吵去，偶尔摔个盘子杯子什么的，突然间就觉得无聊了，转身向房间走去，而傅爸看到后也没有阻拦，只是跟傅妈吵了句：“子衿回来那么久了，你都没有做个饭，李晓蓉，别再五十步笑百步了，你又算是什么母亲。”
房门阻断了傅妈接下来的反驳与争吵，傅子衿走到床前，扑了上去。
她想，她并不在乎有没有人来开家长会，有没有人来接送，甚至是有没有人给她做饭，更不在乎她的父母是否合格。
她可以一个人，过得很好！
自从那日傅子衿回家看到过傅爸后，傅子衿再也没有见到他。不过也还好，傅子衿因为参加数学补课班的原因，除了放假后的第一天之外基本上也是白天不在家，只有晚上在吃完晚饭后回家洗漱睡觉。
顾沉吟理科强，没有出来补课，所以傅子衿也只能时不时的和他打个电话来说会儿话。
直到二十九号傅子衿的补课班才正式停课，傅子衿走出教室的时候，外面已经下去了大雪，她忍不住的抬起手用食指指肚接了片雪花，很快融化，又将手抬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没有任何味道。
雪很大，但又因为没有风的缘故，即使落在脸上也没有很疼，只是凉飕飕的，让傅子衿不禁紧了紧围巾。
地上早已铺上了雪，不是很厚，但走在地上仍会留下清晰地印记。傅子衿慢步走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从脚下传来，抬头四望，周围皆是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比较急的店铺旁甚至挂上了灯笼。
傅子衿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认识到过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可是在有记忆以来，却从未感受过这种欣喜，有的只是无尽的虚伪装蒜，以及……争吵。
傅子衿定了定神，不再去想其他，步伐加快的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后，傅爸依旧没有回来，只有傅妈一个人置办着年货，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傅爸购买傅妈安置。看着忙碌的傅妈，傅子衿无动于衷，这种忙碌可能一年中也就这一次，而这唯一的一次还是为了各自的脸面，在这次亲戚集聚的节日，两人总会装出一副和睦的样子，不知道究竟能骗得了谁。
大年三十这天，消失了数日的傅桥终于回来了，他先是把对联贴好，然后去外面买了些生饺子，准备晚上吃。
傅子衿知道大部分人在大年三十晚上都是要看着春晚吃着满满的年夜饭，开开心心的过去的。但傅家不同，早在傅家二老去世后，傅子衿家在三十晚上也就是吃个水饺糊弄下算完，甚至连水饺都是从外面买的，更别提别人家会吃到硬币之类的，傅子衿根本从未感受过。
三十晚上，俩人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连傅桥装饺子的碗也被打翻，饺子落了一地。傅子衿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又看了一下不说话的两人，再次吃了起来。
小时候的她还会因为是过年劝架，但现在的她却知道，家里有客人来，才是最好的劝架。
吃完饭后，三人坐在一起看春晚，将近九点钟，也正好演到了一个爆笑小品上，但家里仍旧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氛围。外面隐隐有些鞭炮声，紧接着在傅子衿走神的期间，傅爸和傅妈再次吵了起来，最终傅爸摔门而去，傅妈也是气的没再看电视，回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里，傅子衿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到观众席上传过来的笑声，傅子衿尝试着抬了下嘴角，却发现即使笑着，却也极为苦涩。
模模糊糊的傅子衿睡了过去，又被一阵电话声音吵醒，接通后，耳畔传来顾沉吟的笑声：“子衿，新年快乐。”
傅子衿顿时就清醒了，回了句“新年快乐”，电视里的主持人也正在一起说着“新年快乐”四个字。从前，无论是电视里还是拜年时，别人说道“新年快乐”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过年有什么好快乐的。
但此刻，手机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傅子衿突然觉得暖暖的，好像之前十六年这一刻的苦闷，只为等待这一刻的欢喜。
代价虽大，但她却甘之如饴。
电话里那边有些嘈杂，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只是感受这一次的静谧美好。直到顾沉吟那头有人叫他去吃饺子，两人才挂了电话。
与顾家的繁闹不同，傅家则是冷清的可怕，更别提午夜饺子。但即便如此，傅子衿仍觉得这是自己过得最好的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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